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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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小黑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是倒下了血淋淋的一大片人了，那群歹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就像是故意安排好了一般，等小黑親手獰笑著把最後一個人也在滿臉驚恐絕望的樣子下殺死了，小黑的眼神突然就清明了過來。
血……到處都是血……小黑看看自己的手，手上也是沾滿了這些在這之前他從未見過的人的鮮血。這些人的死狀各異，但都慘不忍睹:有的直接被掐斷了脖子，有的被捏爆了腦袋，還有一些是從肚子上直接打了一個血窟窿，然後在劇痛下還暫時死不了，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開膛破肚，最後血盡而亡，腸子還在外面拉出了好大一截……
這些都是自己做的？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麽啊？強烈的血腥味和眼前觸目驚心的慘狀讓小黑胃裏突然一陣翻江倒海，他沒忍住轉身就低下頭嘔吐起來，但只是幹嘔，自從離開白瑤過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再吃過任何東西了。以前自己總覺得那些東西好美味，但是白瑤不在了，他才發現，這些東西都不過是味如嚼蠟。
原來自己覺得的好吃的從來都不是食物，只是因為有那個人在陪著自己，才會覺得這萬事萬物都值得。
小黑發狂的過程他是不知道的，那就像是還是他自己的身體，但是是另一個人在控制了。不過事情的前因後果小黑還是很清楚的，現在大錯已經鑄成，總歸這些人也算是罪有應得，自己不過是替張小姐報了仇罷了，小黑心裏也並不是太愧疚。只是小黑心裏的不安之感卻是越來越重了，現在小黑覺得自己越來越容易失控了，要是這樣的情況一直惡化下去……小黑自己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有一天完全被自己身體裏的另一個人所取代，再也不再是小黑，而是徹徹底底地變成賀淵。但是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小黑也不傻，這樣大的動靜，自己造了這麽多的殺孽，已經算是為禍世間的妖魔之流了，神界一定已經察覺了，說不定現在來收服自己的神仙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自己必須速戰速決，然後趕快離開，和白瑤撇清關系，否則以神界的人對白瑤長期的猜忌懷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覺得白瑤和自己同流合汙，她就一定會受到牽連。
小黑擦了擦嘴，勉強站直往回走去張小姐所在的客棧，卻突然有人叫住了自己。
“小黑！”
小黑渾身一僵，立刻警覺起來。這麽快神界就來人了嗎？但是屏息感受了一下來人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下，小黑也就松了口氣。自己並不想惹事，也不想傷害無辜之人，只要她不來招惹自己，小黑並不打算和她做過多的糾纏。
“你認錯人了，我只是路過這裏罷了，不是什麽小黑。”小黑語氣淡漠地回了一句，就準備繼續向前走。
“你別走！你走不掉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我走不走的掉。”
“你還想走到哪裏去？你已經驚動了神界了，玉帝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的！”身後的人急匆匆地跟了上來，卻始終追不上小黑:“我可以幫你掩護，你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你現在就是神界的眼中釘肉中刺，一天不除掉你，神界一天就不會安心，你是躲不掉的！但是我能幫你，我可以裏應外合，可以和你一起去解開你的封印，我甚至可以為了你背叛神界，幫助你一統六界！”
“……你這又是何苦……”小黑停下腳步，嘆了口氣，回過身來看著自己身後緊追不舍的人:“風嵐仙子……”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風嵐仙子紅著眼站在小黑面前，拼命咬住嘴唇，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不想報仇，我只想自己一個人好好躲起來，這件事情只是在了結我的最後一個心願罷了，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就會離開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任何一個人的面前，你們也絕對找不到我。你是自小在神界長大的神界仙子，神界於你而言就像是家一樣，你沒有必要為了我這樣。況且，你根本不懂你對我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你那不是喜歡，你只是因為我對你的不理不睬所以不服氣罷了。”
“不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對你是什麽心思我清楚得很！”風嵐仙子崩潰大吼，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是，我不願意你傷害神界，但是若是你真的一定要做這件事，那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會跟著你，總之現在你也離開白瑤了，如果你要歸隱，我也陪著你，我一個女子已經對你這般了，你還要我如何？我只是想在你身邊陪著你，你不要丟下我……”
聽到白瑤，小黑眸色瞬間就黯淡了下去:“我離開白瑤是因為迫不得已的原因，但是我會永遠把她放在我心裏，不是說她不在，她的位置別人就可以取代的。我的心最開始就只是一塊肉罷了，是她幫我打通了血液，讓它開始跳動，讓它有了知覺。”小黑撫摸上自己的胸口，神色突然變得溫柔繾綣起來:“這裏，每一處都是她的烙印，永遠都不可能抹去了。風嵐仙子，你是個好姑娘，不要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有的是比我更好的人，你也應該去過真正屬於你的生活。”
小黑笑笑，不再和風嵐仙子說什麽了，回身繼續往前走。風嵐仙子啜泣不已，最後終於在小黑身後大喊道:“我告訴你！你一定會後悔的！我告訴你，你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就是拒絕了我！你是不是傻！放著自己的大仇不報，那樣強大的能力不要，至尊的位置你也不坐，你簡直就是個瘋子！我告訴你，你這樣幾次三番地傷害我羞辱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小黑閉上了眼，壓下了剛剛在自己心裏又有了些躁動的聲音。還真是容易被勾動，不過是聽到別人說了些統一六界報仇雪恨之類的話現在居然都會開始有反應了。
隨便吧，反正現在一切對於小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他已經想好了，等事情了結了，自己就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除了什麽問題，若是自己能壓制住體內的那個意識，那就這樣了此殘生，若是自己壓制不住……那就趁著他還沒有完全吞噬自己的意識，先自行了斷好了。
小黑本來就是孑然一身的來，他本就只是一個被全族人寄托了恨意和怨氣的覆仇工具罷了，生死於他而言並沒有那麽難以接受，只是想想，要是自己現在真的死了，還真是有點放心不下白瑤。
或許……自己應該回去悄悄看一看她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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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是倒下了血淋淋的一大片人了，那群歹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就像是故意安排好了一般，等小黑親手獰笑著把最後一個人也在滿臉驚恐絕望的樣子下殺死了，小黑的眼神突然就清明了過來。
血……到處都是血……小黑看看自己的手，手上也是沾滿了這些在這之前他從未見過的人的鮮血。這些人的死狀各異，但都慘不忍睹:有的直接被掐斷了脖子，有的被捏爆了腦袋，還有一些是從肚子上直接打了一個血窟窿，然後在劇痛下還暫時死不了，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開膛破肚，最後血盡而亡，腸子還在外面拉出了好大一截……
這些都是自己做的？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麽啊？強烈的血腥味和眼前觸目驚心的慘狀讓小黑胃裏突然一陣翻江倒海，他沒忍住轉身就低下頭嘔吐起來，但只是幹嘔，自從離開白瑤過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再吃過任何東西了。以前自己總覺得那些東西好美味，但是白瑤不在了，他才發現，這些東西都不過是味如嚼蠟。
原來自己覺得的好吃的從來都不是食物，只是因為有那個人在陪著自己，才會覺得這萬事萬物都值得。
小黑發狂的過程他是不知道的，那就像是還是他自己的身體，但是是另一個人在控制了。不過事情的前因後果小黑還是很清楚的，現在大錯已經鑄成，總歸這些人也算是罪有應得，自己不過是替張小姐報了仇罷了，小黑心裏也並不是太愧疚。只是小黑心裏的不安之感卻是越來越重了，現在小黑覺得自己越來越容易失控了，要是這樣的情況一直惡化下去……小黑自己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有一天完全被自己身體裏的另一個人所取代，再也不再是小黑，而是徹徹底底地變成賀淵。但是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小黑也不傻，這樣大的動靜，自己造了這麽多的殺孽，已經算是為禍世間的妖魔之流了，神界一定已經察覺了，說不定現在來收服自己的神仙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自己必須速戰速決，然後趕快離開，和白瑤撇清關系，否則以神界的人對白瑤長期的猜忌懷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覺得白瑤和自己同流合汙，她就一定會受到牽連。
小黑擦了擦嘴，勉強站直往回走去張小姐所在的客棧，卻突然有人叫住了自己。
“小黑！”
小黑渾身一僵，立刻警覺起來。這麽快神界就來人了嗎？但是屏息感受了一下來人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下，小黑也就松了口氣。自己並不想惹事，也不想傷害無辜之人，只要她不來招惹自己，小黑並不打算和她做過多的糾纏。
“你認錯人了，我只是路過這裏罷了，不是什麽小黑。”小黑語氣淡漠地回了一句，就準備繼續向前走。
“你別走！你走不掉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我走不走的掉。”
“你還想走到哪裏去？你已經驚動了神界了，玉帝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的！”身後的人急匆匆地跟了上來，卻始終追不上小黑:“我可以幫你掩護，你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你現在就是神界的眼中釘肉中刺，一天不除掉你，神界一天就不會安心，你是躲不掉的！但是我能幫你，我可以裏應外合，可以和你一起去解開你的封印，我甚至可以為了你背叛神界，幫助你一統六界！”
“……你這又是何苦……”小黑停下腳步，嘆了口氣，回過身來看著自己身後緊追不舍的人:“風嵐仙子……”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風嵐仙子紅著眼站在小黑面前，拼命咬住嘴唇，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不想報仇，我只想自己一個人好好躲起來，這件事情只是在了結我的最後一個心願罷了，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就會離開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任何一個人的面前，你們也絕對找不到我。你是自小在神界長大的神界仙子，神界於你而言就像是家一樣，你沒有必要為了我這樣。況且，你根本不懂你對我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你那不是喜歡，你只是因為我對你的不理不睬所以不服氣罷了。”
“不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對你是什麽心思我清楚得很！”風嵐仙子崩潰大吼，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是，我不願意你傷害神界，但是若是你真的一定要做這件事，那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會跟著你，總之現在你也離開白瑤了，如果你要歸隱，我也陪著你，我一個女子已經對你這般了，你還要我如何？我只是想在你身邊陪著你，你不要丟下我……”
聽到白瑤，小黑眸色瞬間就黯淡了下去:“我離開白瑤是因為迫不得已的原因，但是我會永遠把她放在我心裏，不是說她不在，她的位置別人就可以取代的。我的心最開始就只是一塊肉罷了，是她幫我打通了血液，讓它開始跳動，讓它有了知覺。”小黑撫摸上自己的胸口，神色突然變得溫柔繾綣起來:“這裏，每一處都是她的烙印，永遠都不可能抹去了。風嵐仙子，你是個好姑娘，不要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有的是比我更好的人，你也應該去過真正屬於你的生活。”
小黑笑笑，不再和風嵐仙子說什麽了，回身繼續往前走。風嵐仙子啜泣不已，最後終於在小黑身後大喊道:“我告訴你！你一定會後悔的！我告訴你，你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就是拒絕了我！你是不是傻！放著自己的大仇不報，那樣強大的能力不要，至尊的位置你也不坐，你簡直就是個瘋子！我告訴你，你這樣幾次三番地傷害我羞辱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小黑閉上了眼，壓下了剛剛在自己心裏又有了些躁動的聲音。還真是容易被勾動，不過是聽到別人說了些統一六界報仇雪恨之類的話現在居然都會開始有反應了。
隨便吧，反正現在一切對於小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他已經想好了，等事情了結了，自己就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除了什麽問題，若是自己能壓制住體內的那個意識，那就這樣了此殘生，若是自己壓制不住……那就趁著他還沒有完全吞噬自己的意識，先自行了斷好了。
小黑本來就是孑然一身的來，他本就只是一個被全族人寄托了恨意和怨氣的覆仇工具罷了，生死於他而言並沒有那麽難以接受，只是想想，要是自己現在真的死了，還真是有點放心不下白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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